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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丁二狗 丁公子_ 4239 2022-05-05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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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即将过去,二月初就要过年了,摆度越来越焦躁,过年是没法子给家里寄钱了,真不知道跟他们如何交代。hp://772e6f742e6f%6心里有事,晚上睡不好,早晨又起得很早,但除了翻来覆去写那个分场就是上网,于是摆度决定晨练。

  每天早晨老孟和阮玉还在酣睡时他就起了床,穿上运动鞋出门拉练。小区附近就是地铁五号线,由于对地形不甚熟悉,摆度不敢乱跑,沿着五号线,从大屯东往天通苑方向跑。但慢跑了几千米,跑到立水桥南摆度就跑不动了,只能咬着牙坚持着慢走。

  走到立水桥时他看到一处花园里有一群老头老太太在跟随着音乐跳舞,凑过去跟着扭了一会。音乐停止后老头老太们慢慢收功散热,之后各自离去。

  摆度兴味索然地走出花园,瞅见附近有个卖煎饼果子的小贩正双手插兜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感觉到肚子有些空,上前想买个煎饼吃。小贩看到来了主顾,脸上流露出一丝窃喜,殷勤地问:“来个煎饼?”

  摆度点点头,手插进兜里摸钱包,却惊出一身冷汗,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回想了一番,闹不清楚出门的时候到底带了钱包没有。小贩手脚麻利地准备烙煎饼,摆度连忙制止,说:“算了,忘记带钱了。”

  小贩的失望写在脸上,脸拉得老长,摆度感到有些愧疚,慌忙说:“明天来吃啊。”说完转身往回跑去,速度居然比来的时候还要快了许多。

  累得一身臭汗跑回金梦工场,幸好,钱包和手机都没丢,拉在了床上。摆度紧紧握着钱包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去吃个煎饼果子。

  第二天早晨,摆度带了十块钱,速度比较均匀地一路小跑,跑到立水桥那个花园时看到那群老头老太还是在随着音乐跳舞,摆度十分兴奋地加入了进去。他一边跳一边想,但愿那个卖煎饼的今天还没挪窝。

  摆度正跳着,旁边一老太太冲着他喊:“小伙子,你这样不对,得跟着节奏,像我这样,来,跟着我学。”

  摆度很开心,这老太太,蛮热情,于是学着老太太扭了起来。老太太发现这个小伙子很听话,也特别开心,赞扬道:“对了,这就对了,你不能瞎跳,影响了整支队伍的整齐划一。”

  跳完舞,摆度从花园里出来,看到那个小贩仍然向昨天那样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快步走过去,掏出两块五毛钱大声说:“老板,来一个煎饼果子。”小贩很高兴,十分麻利地烙了一个煎饼。摆度拿起煎饼啃了一口,看着小贩说:“你还认识我吗?”小贩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摆度失落地转身离开,快速啃完煎饼又朝回跑去。

  2008年2月

  跨入二月相当于已经迈进了年关,摆度从新闻里看到,南方遭遇了百年罕见的雪灾,许多人被困在了回家的路上。要过年了,可这一年并没有开个好头,一点也不吉祥如意。

  青果果然在腊月二十八这天打来了电话。摆度捏着手机像是握着一颗手榴弹,犹豫半天不敢接,接通电话有如拉开了手榴弹的导火索。

  但是电话又不能不接,摆度心虚地按了接听键,等待青果的讯问。然而青果却报来了喜讯,她第一句话就说:“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挣到钱了。”摆度转忧为惊,吃惊地问:“你怎么挣到钱了,抢银行啦?”青果兴奋地说:“我出去摆摊啊,不到一个月挣了一千块呢。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城管没那么野蛮了,都挺斯文的。”摆度苦笑着说:“大概城管都从良了吧,看来世道要变了。”青果在电话里笑了几声,说:“你那边怎么样?还好吗?”摆度说:“一般吧,我现在每天坚持晨练呢,还跟一群老太太跳舞来着。”青果更大声地笑了几声,说:“别让漂亮的老太太把你的魂勾走了。”摆度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风趣地说:“哪来那么大魅力的老太太,我媳妇的屁股都比她们的脸好看。”青果说:“要过年了,多吃点,注意身体。对了,你带去的钱够吗,不够我给你打点。最近生意很好,过年这几天还可以再挣点的。”摆度心里十分感动,到底还是自己的媳妇疼自己,不仅没有给自己难堪,还为自己着想,连忙说:“不用了,我还有钱,你把自己和家里照顾好就好啦。”

  接完电话摆度松了口气,感觉压力顿时小了许多。这时他看到阮玉打开门进来,用眼白瞥了他一眼,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摆度没有在意,甚至还替她感到几分担忧,这个女人近来处境不佳,上次被老孟训过之后发愤图强,却不断退步,隔一天就被老孟叫进办公室骂两句,着急上火哮喘病犯了,喘得很厉害。每天晚上摆度睡在离她一墙之隔的房间,都能听到她艰难的喘息声,有时摆度真担心她一口气上不来,从此一睡不醒。

  老孟似乎也有隐忧,他之前并不知道阮玉有哮喘病,现在发现让他不由捏把了汗。有一次老孟在网上问摆度对阮玉的看法,摆度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说你自己找来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孟不依不饶地让摆度说真实想法。摆度说自己感觉阮玉知识结构不行,不太会编故事。老孟说他自己也这么想,如果不行就让她走了。摆度犹豫了半天,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落井下石。按说阮玉跟他非亲非故,还是竞争对手,应该豪不犹豫地将她排挤出去,但心里又不忍,毕竟人家大老远跑来,又那么热爱影视,怪不容易的。可她确实不适合干这行,在家里当老师又稳定又受人尊敬,何必拥挤到这个是非窝子来。狠了狠心,摆度对老孟说:“你自己决定吧,不过我觉得她不适合写民国时期的故事,如果写她拿手的现代教师题材还凑合。”

  傍晚的时候,摆度跟着老孟去超市采购年货,老孟告诉他,今天阮玉出去买了车票,坐明天的火车回家。摆度心里突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他跟阮玉一样,都是满怀憧憬地跑来,谁也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的结局。老孟现在还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但兴许过不了几天自己也会卷铺盖走人。阮玉至少还有一千块钱路费,可自己却贴钱在为老孟无偿劳动。

  大年三十这一天气温回暖,多日不见的阳光从落地窗射进客厅,反射在地板上呈现出一片郁金色。不时传来零星的炮竹爆炸声似乎强调着年关已至,过年的气息因为这声音瞬时浓郁起来,摆度深吸了一口气,隐隐嗅到空气中似乎也流动着火药的气味。

  摆度晨练回来阮玉已经起来了,正在屋里收拾东西。摆度看了一眼,问:“需要帮忙吗?”阮玉回头瞪了摆度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敌意。摆度自讨没趣,闷闷地钻进卫生间洗澡。很显然,阮玉把账算在了自己头上。

  摆度洗完澡,身心舒泰,刚才的不快也抛之脑后,头发湿漉漉地从卫生间出来,正好老孟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看着摆度说:“过年了。”摆度说:“是啊,过年了。”老孟说:“新年吉祥啊,今天我亲自下厨,咱们好好吃一顿。”摆度兴奋地说:“好啊,我给你打下手。”吃了这么长时间青菜,老孟都快把自己当成兔子喂养,趁着过年改善伙食还是很必要的。

  老孟和摆度进了厨房忙乎,阮玉出出进进收拾东西。老孟在厨房里偷看了阮玉几眼,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摆度小心地问:“她真的要走啊,大过年的。”老孟没吭声,过了一会才淡漠地说:“不走怎么办,我又不能给她养老。”摆度在心里叹了口气,失手掰断了一根黄瓜,把少的那部分塞进了嘴巴。

  菜择好后老孟甩开膀子炒菜,阮玉却关上了房门。老孟起锅炒好第一道菜时摆度听到阮玉在房中压抑的哭泣声,他兔子般竖起耳朵聆听了一会,确定阮玉在哭,于是对老孟说:“你听见了吗,阮玉在房里哭呢。”老孟不耐烦地说:“我听见了,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她。”摆度说:“我不去,我又没惹她,谁惹的谁去哄去。”老孟说:“那你就闭嘴,就当没听见,我最讨厌女人哭,以为哭一哭男人就会心慈手软。”

  两人炒好菜,摆度又煮了点饺子,分别端到客厅里。老孟已经在饭桌旁摆了一圈啤酒,对摆度说:“去,把阮玉叫出来吃饭。”摆度不想去,磨蹭着坐着不动。老孟不耐烦地催促,“去啊,愣着干什么。”

  摆度无奈地起身,到阮玉房门口敲了两下,说:“阮玉,吃饭啦。”

  阮玉没回应,摆度心里有些火,重重地拍了两下门,大声说:“吃饭!”

  阮玉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夹杂着哽咽声说:“你们吃吧,我不饿。”

  摆度不客气地说:“不吃好啊,不吃饭的人都有功。”他确实有些上火,这些天来,他小心应对,每次做吃的都不忘给这女人留一分,还亲手送到手里,好像自己就应该伺候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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