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这天我应聘再次遭到打击后垂头丧气进了一家网吧，用化名进入一个小说论坛的聊天室。我安徽马鞍山的文友雨山、亡羊、一碰散都在线，当时他们正用不堪入目的肉麻话围着一个叫谢春红的女人起腻。我对谢春红说，你看这些男人多下贱，别跟他们聊啦，我很纯洁的，跟我聊吧。谢春红说，笨蛋，其实女人也很下贱的。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睬我，又接着和雨山他们打情骂俏去了。
我一看没人理睬我这个化名，马上换了丁二狗重新进去。马鞍山这几个鸟人一看见我进来立即撇下那个女人抢着向我嘘寒问暖，他们热情洋溢，弄得我一阵手忙脚乱，几乎应付不过来。一碰散说，我靠靠靠，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上线，到哪里鬼混去啦？我心情沮丧地说，鬼混个屁，忙着找饭碗子呢。雨山马上接着话茬问，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我心情低落地说不怎么样，咱们换个话题，不聊这个，一说这个我就伤心。然后他们开始跟我大谈特谈马鞍山的美丽文学女青年，把他们圈子里那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说得天仙一样。我没好气地说，她们长得在漂亮跟我有个鸟关系！
雨山说，丁二狗，你不应该这么想的。我们这里的美女作家不仅貌美如花，而且生性多情，尤其对像你这样的青年男作家情有独钟，你要是来我们这，她们就是你的啦，哈哈，来不来？我说你们少骗我啦，我才不信呢，那你们搞过她们没有？亡羊说，目前还没有搞过，不过正准备搞一搞，你来了咱们大家一块搞嘛。我说，不去！我在兰州找了四年都没找到肯为艺术献身的文学女青年，再说了，这狗年月，搞文学女青年是最最下作的无耻勾当，人家爱文学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还要搞人家，我才不会干呢。一碰散说，二狗啊，这你就错了，你不搞人家照样有人去搞，文学女青年也是人嘛，她们一样有需要，搞一搞于人于己都有利无弊，何乐而不为呢？我仔细想了想，问，我要是真去了不会卯足了劲扑个空吧？亡羊说，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有雨山和一碰散在还怕找不到女人！雨山可是我们这里的文坛领袖，哪个美女作家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不得听他的？我仍然不太放心，又去问雨山，在你们那里你真的能呼风唤雨吗？雨山说，呼风唤雨谈不上，呼个把女作家吧。
我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塌实，单刀直入地问谢春红，女人在哪个季节晴雨最旺盛？她对这个问题显然有点准备不足，不解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丝毫不加掩饰地回答，想够大女人呗，你快回答我，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什么没见过，经验肯定丰富，不用装的很害羞的样子。谢春红笑了起来，说，春天！春天是大多数生物的发情期嘛。我说那你们冬天就没有晴雨吗？她接着回答，差不多吧。我紧接着问，你肯定么？谢春红的回答坚定不移，我肯定，女人属阴，冬天就萎缩了，春天一到马上容光焕发啦。
我终于明白自己在兰州为什么会一败涂地了，我选择了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失败也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春天，春天就要来啦。届时，那些即将落到我手里的文学女青年们的晴雨也会想春天的野草一般疯长。噢，文学女青年，你们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是的，我爱你们！
几天后，雨山再一次热情邀请，以及亡羊再一旁卖命地煽风点火，撩拨得我心猿意马，心中感到莫大的欢欣鼓舞，以至于春天还没有正式到来时我就迫不及待地一头扑向南方。
下贱
到南京的当日天空飘着毛毛细雨，一片雾气氤氲中这座江南古城虚无缥缈起来。临走之时西安城尚是春寒料峭，而此刻的南京早已是春意喧闹繁花似锦了，这使我分外真实地感到自己已经身处江南了。
然而我此次前来并非游山玩水，自己毕业后的饭碗子还没有着落，再美的景色我都觉得索然无味。
两天后我去参加了一个大型的人才交流会，参展单位比较多，选择的余地也比较大，总的来说情况比西安好了一些。
简历投出去没几天我就接到一家经济周刊的面试通知，我心想这次可能有戏，心情激动得近乎忘乎所以，兴冲冲跑去面试。
这次面试的经历使我终身难忘，它让我深切体会到了一个常理：凡事都不能高兴得太早。我没想到参加面试的人如此之多，简直超乎我的想象。
我跟一大堆准备面试的人站在走廊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看着一群又一群人鱼贯而入然后又鱼贯而出，从他们出入之间迥然不同的表情中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心情变得越来越惶恐不安。
与我一拨的有三个女的，看样子都是大学生。其中两个胖胖的姑娘是一起的，她们不约而同穿着紧绷绷的牛仔裤，牛仔裤把她们肥硕惊人的屁股绷得很紧，从背后看去她们硕大的屁股让人感到触目惊心；上身又都是短袖露肚脐t恤衫，她们的胸脯就毫无保留地勾勒而出了。这两个女人在一旁叽叽歪歪，似乎对即将到来的面试信心十足。另外一个女的显然是江南女子，面孔十分清秀，身材也很不错，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太冷漠，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谁都不睬，一副孤芳自赏的样子。我对那两个胖丫头没兴趣，对这个冷美人很有兴趣，好几次腆着老脸硬往她跟前凑，都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眼给逼了回去。
终于轮到我们进去面试了，我们进入主编办公室之后，那个秃顶的老男人飞快地把我们每个人瞟了一眼。马上用手指了指那个冷美人，说：
”你先来。”
冷美人坐到男人的对面，立即变成了热美人，刚才的冷漠一扫而光。她向男人妩媚一笑，说起话来柔声细语犹如春风化雨。男人的态度也十分温和，眼睛微微眯起，那张胖脸几乎笑成一朵花。男人和蔼地问：
”简历带来了没有啊。”
热美人微笑着回答：
”噢，有的有的，请您过目。”说完从挎包里取出厚厚的简历递了过去。男人接简历时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挠了一把热美人白嫩的手心。我注意到这个刚才对我冷眼相加的女人不仅没有丝毫不快，反向男人会心一笑。
卧槽！我在心里偷偷骂，狗日的原来也是个贱货。假如这次我们都被相中，日后千万别落在老子手里，操不死你个小才怪。对，一定要从她夹得紧紧的屁股后面操进去，操死她，把她搞得死去活来。我用力压了压指关节，发出咯吧咯吧的响声，这声音更加坚定了操的决心。
男人漫不经心地翻了翻热美人的简历，翻到中间的时候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停顿片刻又翻到下一页，审视一番打眼意味深长地看着热美人，冷美人朝她羞涩一笑迅速低下头。我眼尖，坐着的位置离男人也很近，注意到两人心照不宣的眼神快速朝那份神秘的简历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简历中间赫然夹着热美人的写真集，照片上热美人身着三点，千娇百媚风骚无限。
他妈的，真是看走眼了，差点把一个贱货看成高不可攀的金枝玉叶，这么多年真是白混了。
男人看完热美人的简历努力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对其中一个胖姑娘说，
”该你了。”
男人这次的态度明显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这个自以为是的胖丫头冷若冰霜，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丑恶嘴脸。这个不知就里的胖丫头虽然极力迎合，并把自己的大胸脯拼命往男人眼皮子底下送，男人对她却熟视无睹。胖丫头不免感到些许失落。
最后一个轮到我，男人已经十分不耐烦，留下我的简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多问就把我打发了出去。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热美人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神情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漠。她冷冰冰向我扫来一眼，显得不屑一顾。我从她身边经过时站住身形，悄悄对她说：
”你被录用了，快进去吧，那个老男人想草你都快想疯了。”
冷美人居高临下地瞪了我一眼，
”流氓！”扔下这句话后快步向主编办公室走去。
我在南京奔波数日仍然毫无结果，不免又开始灰心丧气，准备再等待几天就打道回府。在我心情最为苦闷的时候，雨山的邀请电话又来了，他在电话里的声音热情洋溢，
”老丁啊，你怎么还没来呢，我们等得花都谢了。”
我的回答简单明了，直奔主题：
”我去了有美女没有？”
雨山的语气斩钉截铁：
”肯定有！”
我说：
”那好，我现在就在南京，今晚就到马鞍山，你们快去准备酒席和美女吧。”
傍晚时分，我已经与雨山、亡羊、一碰散等人坐在了一家灯火辉煌的火锅店里，他们谈笑风生不停地交杯换盏，吆喝着划拳行令，我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满怀心事闷声不响一个人自斟自饮。这几个鸟人好像事先都商量好了，见到我闭口不提美女的话题。这顿饭我吃得闷闷不乐索然无味，眼睛时不时朝门口张望，期待着他们口中美丽文学女青年的出现。
亡羊已经喝得二麻二麻的了，酒气熏天拍拍我的肩膀说：
”二狗呀，你好像不太开心嘛。”
我没好气地说：
”有什么好开心的，一群男人聚在一起简直无聊死了。”
一碰散假装不解地问：
”有什么心事么？要不，咱们谈谈文学吧。”
我忍不住说：
”谈个狗屁的文学，你们说的美女呢？”
这几只鸟顿时绷不住像一群鸭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我面红耳赤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就来就来，”他们笑得前气不接后气地说：
”二狗果然名不虚传，风流人物呵。”
过了一会两个女人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我迅速扫了两眼，长得还都不错。
雨山站起来介绍：
”这两位是我们本地最有名的女作家啦，大眼睛这位叫珍妮宝贝，这位小美人呢叫安娜宝贝。”
两个女人朝我微笑致意，我连忙站起身说：
”久仰啊，你们的文章我最喜欢了。”
珍妮宝贝和安娜宝贝一脸春风，娇笑着坐到我旁边说：
”别听这几个王八蛋胡说八道，论名气我们哪里能排得上号，也就是瞎混。”
有了两位美女作陪我马上就抛开那几个无趣的老男人，以迫切希望交流心得的姿态与她们亲切交谈，对亡羊他们的挤眉弄眼视若无睹。我们交谈甚欢，气氛十分热烈。
正在我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的时候，一个男人推开门，站在门口喊：
”小珍。”
珍妮看了看来人，站起身一脸歉意地对我说：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咱们改日再聊吧。”
虽然我心里有些失落，但仍若无其事地说：
”走吧走吧，路上小心。”
其实我对珍妮宝贝的兴趣不大，主要是她眼睛太大了，我不喜欢眼睛太大的女人，我喜欢眼睛小的，安娜宝贝眼睛就比较小，很有神采，于是我对安娜宝贝说：
”她走了也好，咱们接着聊。”
没想到安娜宝贝的手机响了，她出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回来告诉我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儿子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讲故事哄他睡觉。”
，这个女人居然连儿子都有了，看来也没什么指望了，我装作宽容大量地说：
”回吧回吧，别忘了代我向你儿子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