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科幻 浮云纪之丞相别怂

正文卷 寿诞_以命相搏,神秘黑衣人现身京郊竹屋

浮云纪之丞相别怂 大夫有酒 9362 2022-05-06 00:15

  九

  说着呈上了书画,太子又招呼了一批人呈上了叶芾所书的奏折。

  “丞相龙章凤姿,笔下生花,行文间清俊凌厉,妙趣与风骨俱佳,且丞相拜于帝师温榭门下,笔法深得温太傅真传,字体清丽刚劲,笔法娴熟老成,舒展有度,曾有人评价为:婉、媚、遒、逸,不是凡人所能描摹的,再看丞相近期的书画,虽有其形,却失其神,只有五分韵味,根本不是丞相所写。”

  君子昀随意翻了翻两堆,挥了挥手,池鱼就拖了个麻袋进来,抖落出了两捆札记来。

  “各位看看。”

  几个编修动作起来,毕竟是景阳王的命令,哪怕是一堆垃圾也得翻。

  几人看着,却是越看越津津有味,索性坐到地上,挠挠头,有的人还从袖子里掏出了笔纸,一副将清明大殿当成了翰林院自家地盘的模样,念念叨叨,摇头晃脑起来。

  更有甚者捧着一本残卷哭将起来,直言暴殄天物,竟让虫子给蛀了“天书”!

  君子昀也不催,就让他们看,地下的人干等着,一会儿瞅瞅遍体鳞伤的丞相,一会儿瞅瞅高高在上的景阳王和太子。

  日上三竿,寒气渐退,两个时辰过去了。

  被按压住的丞相轰然倒在地上,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也惊动了上头无所事事的景阳王。

  君子昀瞅了瞅外头天色,反常的没出声,直到地上横七竖八研究的编修们醒过神,君子昀才淡笑着问:“各位编修认真的模样我们已经见识了,那么请问,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吗?”

  “此札记属战争记录,文采斐然,史学价值和风俗参考价值极高……”

  “本王又让你们看内容了吗?”

  “那,王爷是何意?”

  池鱼不耐烦,看蠢猪一般的眼神提示道:“笔迹。”

  “喔!这一定是群随军史官吧!在史官中有专门负责记录刑事的,在刑部任职,归太史寮辖,也有记录军情的,对中央负责……”

  池鱼嗤嗤笑了声:“这麻袋札记都是我们王爷写的。”

  “!!!”

  “另外,丞相在关山郡遇袭被歹人绑架数日伤了后脑,有失忆之症,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这下子,众人除了知晓景阳王文采斐然外,还认清了他为丞相笔迹前后不一提供例证的心思。

  众编修还能说什么呢?之前对丞相的举证都不敢提了,只在心里寻思着,能不能在之后拿到这套札记,默默无闻不求回报替王爷编纂成战记……

  “皇侄还有证据!失忆可以骗不认识的和多年同窗好友,那么,生而习之的习惯会改变吗?若教导丞相的帝师温榭和相伴半生的随从惊蛰也举证此人不是丞相,他们所说,王叔总不会质疑了?”

  说着,太子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落款确为温榭无误,信中明确提出现今丞相的种种疑点,包括学问、处事、饮食爱好和交友等不同方面。

  另有不少大臣联名,举出数桩丞相的“不正常”行为。

  君子昀皱了皱眉,瞅了一眼昏迷不醒,半死不活了的丞相,睁只眼闭只眼地宣布着:“今日庭审到此为止,明日继续。来人啊,送丞相回府,宣太医随后调理。”

  众人瞅了瞅外头天光煌煌,所谓的“天色不早”,噤声不语,齐齐退下了。

  丞相被拖走,唯有僵硬的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双扣,太子看着,猛然一震!

  ---

  京城里的消息,像风一样,倏忽,就传的很远很远了。

  陆祎神色慌忙地从太学御赐的宅中跑出来,身后跟着长衫累赘的秦岁。

  “陆祎,你等等!”

  “什么也别劝我,我一定要去救武陵!”

  秦岁直接脱了身上束缚的衣衫,施展轻功拦在陆祎面前。

  秦岁轻巧灵活,前方的路看得到却无法突破前往。

  陆祎被拦住,心里气急破口大骂:“秦岁你滚!为什么要拦着我!”

  “你去了能解决问题?”

  “我有八郡势力!我一定能带武陵走!”

  “呵,八郡势力,就凭你?”

  “我……”

  “你好好掂量,八郡势力对你来说,究竟是做什么的?仅仅是为了救一个余武陵你要赔上这么多人?你知晓如今这个‘余武陵’意味着什么吗?”

  一条大鱼。

  这是陆净川他们对“余武陵”的比喻。

  陆祎突然苦笑。

  他什么也做不了。

  “那年,我听祖父和父亲商量,等余相顾到了关山郡,会有三路人马狙杀她。最后她身上的毒,是你们下的吧?

  我什么也阻止不了,只有匆匆来了京城……如今还要我对武陵袖手旁观,我也只能听从。我只是你们的傀儡罢。”

  “一个傀儡?呵!”秦岁冷笑,“你现在连傀儡的本事都没有,连被人提线的资格都还不够!”

  “你滚!”陆祎推开了秦岁,漠然前行着。

  傀儡,呵。

  陆祎去了头上的簪,披散着头发,步履婆娑,朝着相府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早上,秦岁悠哉着步子到了相府院墙,看到了蹲在那儿惨兮兮的陆祎。

  “怎么,在这儿坐了一夜?”

  陆祎不语,寒秋的霜雪凝结在发梢,整个人冻僵了。

  “啧啧,真是可怜哟。”

  陆祎闻言,咬着牙起身锤了秦岁一拳,朝着家里走去。

  秦岁嘴角微勾,也跟着回去了。

  到了陆府,陆净川已经收整好了行礼。

  “祖父,你要去哪儿?”

  “该回落山郡了。”

  “……”陆祎是知道的。

  昨晚却没有陪着陆净川,好好叙一叙。

  但见陆净川慈爱地笑了笑,抓着陆祎和秦岁的手拍了拍:“祎儿,这路,你终究是要自己走的。”

  陆净川带着下人出门,临了吩咐着:“老夫还要去景阳王府一趟,秦岁,好好照顾祎儿。”

  “好的陆爷爷。”

  陆祎跟着陆净川走了一段路,目送着马车驶向城西。

  陆净川走时什么也没带,就抱着一个黑漆雕花木盒,送到了君子昀手中。

  “王爷,祎儿在京中,盼你多多照拂。”

  “陆老严重了。本王力之所及,义不容辞。”

  “那老夫,就先回去了。王爷留步吧。”

  君子昀看着陆净川上了马车,就转身回了书房。

  恰巧君和沂在里头坐着,看到君子昀进来,还抱着个木盒,立马来了兴致:“王叔,你拿的是啥?”

  “没什么。”

  说着,君子昀带着木盒到了后面的储藏室,放进了一个大柜子里,上了锁。

  “咦,这么神神秘秘,难道是王叔新收藏的兵器?这么小的,一定是匕首吧!”

  “不是。”

  君子昀回来在书桌旁坐下,细细饮了茶:“你打算把余武陵怎样?革职问斩?”

  “王叔,你明知道她不是。”

  “别太胡闹。”

  “王叔,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

  “是又如何?”

  “王叔!”

  “与你无关。”君子昀起身,就要出门。

  君和沂略带悲戚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王叔,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我从未怪过你。”君子昀平静的回答,不带一丝感情。

  “所以,我们是注定回不去了,是吗?”

  “小九,人的感情,是无法勉强的。”

  “说到底,王叔就是不宠小九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你我叔侄十年未见,是时间疏远了我们,而不是别人。我仍旧可以对你好,因你是我亲人。”君子昀说完,踏步而出。

  君和沂正气愤着,召了手下进来吩咐道:“去关山郡,把白小姐接来!”

  君和沂气极,又不知如何纾解,索性去找阿鸾了。

  晚风吹拂,君和沂到了阿鸾的院子里,忽然嗅到一阵药香,还夹杂一股熟悉的味道。

  “有人来过?”

  “刚走不久。”

  阿鸾刚才在和惊蛰等人讨论接下来的大计,“怎么,觉得很熟悉?”

  “没有。”君和沂笑着回复。

  “太子殿下真不实诚呢!”

  “少废话,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那依太子殿下之见呢?”

  “杀了那个女人!”君和沂目色狠厉,只要想到是那个女人迷惑了君子昀,就恨不得让她死。

  “呵呵,怎么突然就狠得下心了?”

  “她终究不是我要找的人。”

  “这样啊。”阿鸾若有所思,而媚眼中波光流转,伸手给了君和沂一红袋香料,“这个,刚好能催发那人体内蕴涵的毒素呢。”

  狼狱遇上红樱花,哈哈。

  “还有这个……”阿鸾拿出黄色的带着,仍旧装着香料,“这个,能让你的,六王叔,忘记那个女人。”

  “忘记?”君和沂高声询问。

  “当然。”

  “好!”君和沂接过两个香囊袋子,忽然转头看着阿鸾,厉色乍起,“若是伤及王叔半分半毫,本宫就要了你的命!”

  阿鸾肆意微笑,果然不出那人所料呢,君和沂,无法忍受任何人伤害君子昀,就连他自己,都不行。

  君和沂走了。而阿鸾仍旧在回忆之前的一幕。

  穿着连帽的黑衣人被惊蛰推着轮椅从竹屋中出来,坐在眼神飘渺不定的阿鸾对面,轻轻咳嗽提醒,身上带了药味儿和其他的香。

  “你的计策,可是失败了喔。”阿鸾笑着质问。

  “让你找的东西,有下落了吗?”黑衣人轻声问道,声音沙哑无力,带着粗粝的沉沉死气。

  “当然。”阿鸾骄傲的回答,又不满于女人的态度,“有君子昀在,我们的计划永远不会成功!就连你,也斗不过他?”

  “若君子昀还未出力,就已是不可撼动。若是他对我们出手,你可要知晓后果,别惹他在意的那个人。”

  “嗤!”阿鸾颇为不屑,“既然是君子昀在乎的,也就是君子昀剖在我们面前的弱点,不利用利用,怎么行呢?”

  “若是君和沂,你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但同样的,他也有不可触碰的点。”

  “不可触碰,君子昀?”

  “嗯。”

  “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儿。”黑衣人陈述着,惊蛰已经提了刀在一旁,黑衣人继续道,“平时你抹的是绘衣阁的胭脂,罗刹街头那家铺子的依馨熏香,今日怎么身上淡雅无味儿,反倒对我身上的药香味儿敏感。”

  “绘衣阁的胭脂嘛。”阿鸾从袖中掏出一个霞色的精致圆盒,“昨日洗澡泡糊了,正心疼着呢,惊蛰侍卫要给奴家重新买一盒吗?至于熏香,你们隔我三丈远了,能闻得到?”

  说着,阿鸾要凑过去,黑衣人拿起桌上的茶盏就要泼过去:“离我远点!”

  “呵!”阿鸾讥讽地看着面前的人,问着,“我很好奇,你有没有什么,是不可触碰的呢?”

  还未等黑衣人发作,就听到门外有脚步靠近的声音。

  待阿鸾转过头,黑衣人和惊蛰就不见了,药香弥散渐远。

  路上,惊蛰背着黑衣人,飞速行进,感受到身上人儿呼吸急促了起来,惊蛰连忙把人抱着,在平坦的地方落下安抚。

  “我没事,被阿鸾刺激到,有些不顺心罢了。”

  闻言,惊蛰眼里闪过一抹痛色。

  “都怪属下没用,让您受委屈了。”

  黑衣人没说话了,坐在那儿平息呼吸。稍稍平复后,挡开了惊蛰搀扶的手,执意自己走着。

  惊蛰跟在后头,不一会儿,黑衣人就因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双腿无力而累赘,曲折出不可思议的弧度跌坐着。

  惊蛰连忙去扶,询问着有没有摔伤。

  “滚!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是个残废了!是啊,我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您!”惊蛰跪在地上,一时不知说什么。

  只听的黑衣人冷笑了几声,就着跌坐的姿势,抽出腰间的匕首朝自己腿上扎去!

  鲜血瞬间浸染黑袍,溢了出来,一阵血腥味儿。

  “别!”惊蛰抢了刀,也被割伤,到底是制住了黑衣人的疯狂之举。

  “我还有命啊,惊蛰,我还有这条命!”

  惊蛰警觉的察看四周,眉头微皱着,一手砍在黑衣人后颈,人就轻轻倒下,随即捞起背在背上,嘴里念念有词道:“我会永远守护您,若有人挡了您的路,必杀之!”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