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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远观亵玩

  林琅一直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不出来,一向被峰叔称为脑子不灵光的林琅居然悟出了一个道理来,在这个人吃人的娱乐圈里,不管你走得多高,走得多远,只要你是一个女人,就注定会被欺负和轻视。所有人直到现在都口口声声地念着秦斐的好,可又有谁知道在她即将离开世界的这段日子里,她却是倍受骚扰和屈辱呢?她不要像妈妈那样,她要变成另一个与妈妈不一样的人,她甚至要比妈妈走得还要高、还要远。

  峰叔终于不再忍心看秦斐生前所写下的只言片语,重新把那些信件一封一封地装进去。这些信件还留在于伟年这里看来是拍摄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用得上,而于伟年想必也想不到要拆开它们看一看,所以也就没有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是这么看来,有传言说秦斐生前早已罹患了抑郁症倒不像是假话了。

  峰叔装完最后一封信的时候,掌心湿漉漉的,就像是他的泪全都涌到了掌心一样。如果那时候自己还跟着秦斐,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小文重新买来了热腾的饭菜,请峰叔过去吃饭,峰叔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林琅,于是去敲林琅的门,可惜林琅却坚持说自己已经睡着了,不要再来烦她。

  峰叔哭笑不得,但想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也就没再坚持。

  乔镇司一直看着楼上林琅的卧室,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

  “乔镇司,这些你拿去吧。我们都吃完了,林琅也不吃……”小文招呼来乔镇司,他并不会和大家一起吃饭,说自己不习惯,所以每次都是等大家吃完了,他再一个人拿着食物进卧室去。今天乔镇司拿到手的食物尤其多,小文再出去买的时候,峰叔叮嘱她,“多买些林琅爱吃的回来。”虽然这部《半粒朱砂》拍摄前林琅一直在节食,好让自己在拍《烈火柔情》时胖出来的肉再瘦回去,可如果心里这么难受,能让食物填满的话,也不错。

  乔镇司对着人类的食物干坐着,他自然是不吃的,每次都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处理了,虽然有浪费食物之嫌,但他也并没有其他的法子可想。

  乔镇司把小文买回来的食物都看了一遍。他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能很准确地认出人类的食物了,白斩鸡、糖醋藕片、鱼香肉丝、夫妻肺片……都是林琅很喜欢吃的食物,他也曾出去给她买过很多次,从一开始的拿着纸条递给老板,全程不说话到现在自己也能开口点菜,这算是进步和变化吗?

  她该饿了才是,从进了《半粒朱砂》剧组后林琅就一直在减肥,说一定要符合女主角清减的样貌,所以每顿都吃得少得可怜。峰叔也不允许她多吃,有时候她也会因此发脾气而非要多吃几口,可过一会儿却都要心有余悸地催吐出来。每每乔镇司看到她趴在那儿吐的时候,都心疼得有点抽搐。

  今天林琅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可以破例多吃几口?

  乔镇司打定主意要去见林琅一面。

  套房的客厅里还有灯光,他推开门看了看,是峰叔还坐在沙发上。自己当着他的面上楼去敲林琅的卧室门似乎不大好,于是他又退了回去。

  乔镇司先把饭盒一个一个地摞好又包裹严实绑在自己的背后,从窗户探出头去查看了一下情形,林琅的卧室在自己的斜上方,只要不被人发现,爬上去还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先计算了一遍附近的摄像头所无法扫到的路线,尔后小心地站到窗外,掩上窗户,手脚并用地往上爬。他很轻松地就到了林琅的卧室外,敲了敲窗户,屋里有些微的动静。乔镇司扒着窗户静静地听着,像是细微的抽噎声一样。

  林琅在哭吗?

  乔镇司的心不由得猛地一揪,右手没稳住,险些从窗台边滑下去。

  “林琅。林琅。”乔镇司轻声喊道。

  屋里的哭声稍停,十分警惕,“谁?”

  “我。”

  “乔镇司?”

  “是我。窗户这里。”

  林琅于是红肿着眼睛打开窗户让乔镇司进去了,“有门不走,为什么非要从窗户爬进来?很威风吗?”

  乔镇司挠挠头,“峰叔在楼下。”

  林琅随即没有说话,“来干什么?安慰我?”

  乔镇司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背着的食盒全都一一摆开,“吃吧。”

  “啊?”林琅想不通这个乔镇司既然都千辛万苦地爬进来见自己了,为什么只说这一句“吃吧”,“你不应该安慰安慰我吗?”

  “安慰你?”乔镇司摆弄着筷子,有点不敢看林琅,“不……不要伤心……”

  林琅扁扁嘴,越是真正委屈的时候其实越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也难为他这么辛苦地爬进来看自己,那就吃点好了。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夫妻肺片,这种心境下却还是想着难得能二人独处,未免起了“”一下他的心思。

  这道夫妻肺片劲道很足,林琅的舌尖被麻得几乎开了花,她似笑非笑地绷着脸说道,“知道这道夫妻肺片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不知道。”乔镇司只认识这道菜,却不知其由来。

  林琅边吃边说道,“这道菜里有牛头皮、牛心、牛舌、牛肚、牛肉……早在古时候,你知道这道菜怎么做吗?”

  乔镇司还是摇摇头。

  “古时候传说得用人的头皮、人心、人舌、人肚、人肉卤制而成。”

  乔镇司面目惶恐,不由得有些犯恶心。

  林琅这时候更是凑近了乔镇司耳边轻声说道,“就是现在,听说也会把死刑犯卤了做呢,当然了,那一般人可就吃不到了。不过,以我家老爷子的身份,我还是能吃到的……”

  乔镇司惊恐地看着林琅,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琅很满意他现在的表情,挑衅似的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夫妻肺片送进了嘴里,嘴角边渗出来的红油显得格外瘆人。

  乔镇司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地坐远了点。

  林琅这下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你是读书读傻了吧?”

  乔镇司愣住了,“嗯?”

  林琅却俯身过来用自己麻得微肿的嘴唇蹭了蹭乔镇司的嘴唇,吐气也有点辛辣,“你闻闻有没有人肉味?”

  乔镇司整个人都僵住了,“人肉?”

  林琅看他的表情只觉得好笑,“你真是读书读傻了?你以为都跟你们似的,吸人血、吃人肉么?”林琅说完就转过身去了,压根儿没注意到乔镇司的表情渐渐黯淡,“不,不是的。”他抬头又看了看林琅,林琅的嘴上红通通的,看着有点儿心慌,他想跟林琅说什么呢?是想辩解自己并不吃人肉、吸人血吗?可是他也明明知道,林琅说的话没错到哪里去,人肉是不吃的,人血却还是他们的主要食物。

  血族存活至今,也有家族会狩猎人类,但渐渐地都被禁止了。更多的是和一些人口黑市的头目达成了既定协议从而获得自己所需要的食物。血族自认为自己对人类足够仁慈,可其实人类之中如果更多人知道了,想必还是会觉得恐怖吧?林琅也是,她会害怕吗?

  “你怕不怕?”

  林琅这时候已经唉声叹气地放下筷子了,她不敢多吃,要不然到时候演出来的可就不是女主该有的模样了,“怕什么?”

  “怕我。”

  “你?为什么要怕你?”

  “我吸人血。”乔镇司的表情明明足够严肃了,林琅却总以为自己听了个笑话,“就你,跟人说句话都会瞎紧张,还吸人血,你算了吧?”

  乔镇司没想到林琅居然会知道自己说话容易断断续续是因为紧张而非结巴,“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

  “没什么。”乔镇司头一低,没再说话。

  摆着的食物林琅是吃不下去了,乔镇司却被她留在了自己的卧室里,“陪陪我。”林琅理所当然地让乔镇司躺在了她的身边,难得有机会把乔镇司照顾到自己的,可她却没什么心思把他给办了。

  乔镇司是被林琅揪着耳朵摁在的,身子格外僵硬,一动不动地躺着,目不斜视,满心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会吻我吗?

  我要吻住她吗?

  衣服呢?要不要服?

  乔镇司自己把自己想得面红耳赤,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可林琅却盯着天花板出神。事到如今,好像再去调查妈妈所谓的死因就有些多此一举了。妈妈有千万种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可林琅却为她找不到让她留下的理由。就是自己,也不能抵消妈妈心里所有的伤痛。

  林琅的泪就要流出来的时候,她转过身躲在乔镇司的腋下,使劲地拿乔镇司的衣服蹭了蹭自己的眼泪。

  乔镇司还是一动不动,林琅的头还埋在他的腋下,但伸手捶了他一下,“哎,这种时候你连句话也不说吗?”

  “说什么?”

  林琅彻底放弃教会乔镇司如何安慰别人,自行消解心里的苦楚。她缩在乔镇司身边其实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可乔镇司一整晚却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就连呼吸都可以地放缓了许多。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也没有服……

  可乔镇司的心却还是嘭嘭嘭地乱跳着……他不由得庆幸,还好他胡思乱想的都没有,若是胡思乱想都成了真,那还得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林琅就睁开了眼睛,这几天拍戏早起习惯了,竟也没有赖床。她伸了个懒腰,一侧身乔镇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林琅笑笑,勾着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憋坏了吧?”

  “什么?”乔镇司是有点浑身酸痛,可这个“憋坏了”是什么意思。

  林琅起身背着乔镇司就开始服,乔镇司纵是手脚酸痛也还是一把扯过被子捂住了自己,“你要干什么?”

  林琅还是背对着乔镇司,所以见不到乔镇司又慌却又脸烧得红了的囧样,“冲个澡啊,还能干什么?”她边说边把头发随意地扎了起来,乔镇司看得呆了,那乌黑的发丝随着林琅的动作在林琅的脖子和肩膀上扫来扫去,就好像一直扫到了他的心坎上一样……

  乔镇司看得心慌意乱,却又移不开自己的眼睛……也就在这个时候,身体里好似有一个闸口被打开了一样,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他这才慌慌张张地从林琅的被窝里滚了出来。

  林琅已经进了卫生间冲澡去了,乔镇司琢磨了会儿还是悄悄地打开卧室门猫着腰滴溜溜地出来了,只可惜小文已经喊出声了,“咦,乔镇司,你怎么会在林琅房间?”

  峰叔已经起来了,正在楼下坐着,这时候抬起头来看,而乔镇司形容鬼祟,那手更是捂住了什么看不得的地方,让峰叔顿时失去了理智,“林琅呢?你俩都干什么了?”

  司燃也很错愕,乔镇司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来的,“林琅……洗澡去了……”

  “洗澡?你俩到底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她要去洗澡?”

  乔镇司解释不清楚,却又格外羞愧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峰叔气得兜圈子,恨不得现在就去卫生间里把林琅揪出来问个清楚。

  而此时乔镇司边洗裤子边急得直冒汗,自己怎么能这样呢?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他一个堂堂的生物学硕士,自然知道自己对林琅起了怎样的反应,可林琅不是容他这样亵玩的人,不是……他发狠一样地搓着裤子,像是要把这裤子洗烂才会罢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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