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开始每天都会在人形和蛇形中变化，后来慢慢的被蛇咬得多了，你就稳定住了人族的形态，不再变化成蛇。”

　　“等你接连三日都没有再变成蛇形时，我知道你中的替命蛇蛇毒已经足够了，于是我就趁你昏睡的时候带你离开了蛇窟，交给你舅父，让他将你送回了京城皇宫。”

　　“从那以后，你就再不用担心变成蛇，不用再被你母妃藏在屋子里，你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出去晒太阳看风景见其他人了。”

　　停顿了一下，老夫人温柔的说，“虽然出去之后会被人欺凌，可总比一直将你关在小黑屋子里不见天日的好，至少不用担心你封闭了心门，变成哑巴和傻子……所以小阿离啊，你母妃这些年哪怕待你冷漠得很，可她内心深处是爱你的。”

　　慕容离重重点头。

　　若是以前有人说他母妃爱他，他必定会嘲讽的冷笑，可现在不庸人说他也知道了，他母妃爱他。

　　曾经的所有怨怼，都只是他单方面的误会。

　　他听到这儿，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难怪他对五岁之前的事情没有多少记忆，原来那时候他整天在蛇形和人形中变化，脑子是混乱的。

　　而五岁莫名其妙的掉进了可怕的蛇窟，被救出去以后，他就有了记忆。

　　他从那以后开始在皇宫里走动，被太监宫女们欺负教训的记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有的。

　　毕竟在那之前他被惠妃娘娘藏在屋子里寸步不能出，哪儿会有被人欺负的记忆呢？

　　他抬眸看着老夫人，眼神不由变得复杂。

　　虽然说，他听了这么多足够他理解母妃和姑祖母的良苦用心了，可是在蛇窟那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真的对他伤害太大了，他一直对蛇有心理阴影来着……

　　他想怪姑祖母和母妃欺负幼小的他吧，可偏偏理智告诉他，他不仅不能怪罪，还得感谢她们救了他，否则他早就暴露了身份，被他那人渣父皇给打死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谢谢，那道谢卡在了喉咙里，他是真的心情复杂说不出口。

　　老夫人被他这纠结惆怅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小阿离太可爱了。

　　她揉揉他的脑袋温和的说，“别皱着脸，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总是皱着，到时候生出了皱纹变成老头子了可怎么办？那多可惜啊！”

　　慕容离无奈的任由老夫人揉着他头发。

　　努力的告诉自己，这是姑祖母，这是救命恩人，不能躲开，哪怕头发被揉乱了也不能发脾气。

　　他等老夫人揉够了，才期期艾艾的望着老夫人问，“那，关于这次我来惟州城的事——”

　　老夫人的笑容只好退去，换上一副正经脸。

　　她凝视着慕容离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哪怕是我儿子川儿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慕容离郑重的点头。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如你所料，我那孙儿……没死。其实，他也血脉返祖了，他也是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