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什么变数？

　　燕迟诧异了片刻，他第一反应是姻缘的变数，不过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又咽了下去，他不信这个老头。

　　他记性没太差，起码记得前阵子老爹在电话里警告他的那些话，不管他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不合适跟人说起这个，起码现在不适合跟人提。

　　且不说他如果这会儿说自己不自觉的喜欢上了宁采璃还妄图跟季清禾抢人的话这老头会有什么反应，他主要不敢保证自己老爹知道了会不会抄着家法出来打断他的腿。

　　宁氏族老似乎也不在意燕迟的反应，即使他闭着嘴不接话，他也继续踱着步说了下去，只是没继续这个变数的话题，而是转了别的。

　　“你是不是摸了月华镜？”

　　“嗯？”燕迟正琢磨着自己的小念头，忽然听到这个话，愣怔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傻孩子，”老头嘿嘿笑起来，“这世间能瞒住老头子的只有人心，可人心即使看不透，却也会通过别的途径暴露出来。你看看你的手。”

　　燕迟迟疑了下，摊开一直放在膝上的右手，一片昏暗中，他掌心里忽然闪过一片圆形的光，稍纵即逝，他吃了一惊，为什么他这些天从来没发现过？又盯着看了半天，却再没亮起。

　　“别看了，月华镜留下的痕迹就那么点，闪过就没了。”

　　“前辈……这是？”

　　老头踱步踱回原处，又坐下来，不紧不慢道：“燕小子，你喜欢我家阿璃吗？”

　　燕迟的手握紧了，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该否认，可这样闷着似乎就是对族老不敬了，他磕巴了一下，问道：“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老头子我不是真的没办法拿回阿璃的灵力。”

　　看不清宁氏族老的神情，可燕迟却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他话里的肯定意味，他预感到自己将要听到几年前那件事的内情了，呼吸都要停止了，憋了一口气，憋到不行了才呼出来，一口气呼到底的时候，那老头才接着说了下去。

　　“可那样是要人命的。”

　　燕迟道：“季清禾的命？”

　　宁氏族老点头：“没错。那样的事不到逼不得已不能做，会损我老人家的功德。阿璃费了那么大力气，付出那样的代价救那个小子，老头子知道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老头子就算取回了灵力还给她，她也不见得就会领情，而那小子如果死了，她说不定还会恨老头子我。”

　　“还有一个原因。”他忽然朝前倾了倾身子，拉过了燕迟的右手，摊开掌心，伸手一拂，燕迟感觉到他手指上粗糙干燥的皮肤磨过自己的手心，有些痒，可一拂过，那个圆形的亮光又出现了，并且这次没有消失。

　　“从来想与宁氏联姻的家族来的人，都要经过一个考验，那就是看那人能不能触摸月华镜，而被月华镜排斥的人是没资格的。当初也是因为季清禾能被月华镜接受，否则，就算会损功德，会被阿璃恨上，老头子也会取他的灵力出来的。”

　　“燕迟，你，也能触摸月华镜，你是北山燕的后人，你远比季清禾合适做宁氏的联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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